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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思客”近日刊登了北大教授张颐武的一篇文章,在文章中,张教授认为中国电影正在经历“换代”,张艺谋、陈凯歌、冯小刚等重要导演都已六十岁左右,在中国电影中的影响力已经开始减弱,没有了主导电影业的走向和运作路径的能力,也开始和新一代的观众有了隔膜之感。


 

  张颐武没有使用“垂垂老矣”这样的词汇,但特别提到几位知名导演已60岁,还是表明了年龄对导演创作的影响。在中国这样一个泱泱人口大国,对年龄有着特别的敏感性,60岁通常已经被视为到了退休的时候。难道,“岁月不饶人”的说法,也可以通行于从事电影创作的群体中吗?


 

        中国电影导演的换代,其实已经完成了大半,徐峥、薛晓璐、赵薇、郭敬明、韩寒等人的高票房电影,已经吸引了主流的投资人、制作人、电影院线以及观众,在电影大卖的事实面前乘胜追击,会把上一代导演的市场挤压得更小。现在第五代导演唯一能够捍卫自己话语权的做法是,尽快挥起老拳头,用自己的实力、经验、资源,完成真正优秀的作品,让后辈们看看,姜还是老的辣。

 

  在好莱坞,60岁正是导演的创作旺盛期,许多过了这个年龄的老导演,也正在验证“酒愈放愈醇”的说法是成立的。今年79岁的伍迪·艾伦,在他75岁那年拍摄出了即浪漫又富有想象力的《午夜巴黎》,电影所体现出的年轻气质,并没有遮掩影片主题的老辣味道;今年68岁的斯皮尔伯格,执导电影在全球范围内已收入约85亿美元票房,他将要拍摄一部充满的童心的电影《大朋友》;84岁的伊斯特伍德新片《美国狙击手》将于今年圣诞节点映并冲击今年奥斯卡奖……

 

       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”,好莱坞那些至今冲锋在电影创作第一线的老干将们,仍然以其不可抗拒的影片魅力,捍卫着自己的电影地盘以及名誉。我们的第五代导演中,田壮壮、吴子牛、何平等,已经与新兴电影市场脱节,只剩下张艺谋、陈凯歌、冯小刚这三杆大旗,其中冯小刚导演还曾数度表示对拍电影已经“意兴阑珊”,退出电影圈的愿望强烈。

 

  是第五代导演们的创造力衰竭了吗?从张艺谋的《归来》、陈凯歌《赵氏孤儿》、冯小刚《一九四二》等影片所呈现出来的精神世界看,他们骨子里仍有强硬的个性存在,这个性虽被外界客观因素压迫、影响,导致影片无法尽可能完美地呈现,甚至为批评提供了诸多切入口,但他们的电影范儿仍在,这种“范儿”不是新生代导演依赖山寨、玩闹搞出来的内容苍白的“产品”所能比拟的。

 

  想要释放第五代导演的创造力,让他们的作品拥有超越年龄的活力,需要尽最大能力摘掉套在他们脖子上的“纸枷锁”。他们不比年轻导演们,可以用娱乐来消解一切,可以通过妥协来赚钱,第五代对电影仍抱有古典情怀和难以泯灭的热忱,只是,受成长背景、生存环境、知识结构的影响,他们更容易被与电影无关的因素所束缚,无法在擅长的领域尽情尽兴地拍摄,才是他们的作品无法创造巨大影响的根本所在。

 

  目前,第五代导演虽已不在电影市场的中心,但却仍在电影创作的中心,他们比年轻导演更容易调动有利资源,为创作制造更多有利条件,前提是不能放弃自己,在充满机遇同时也布满陷阱的电影市场,找到重新绽放光芒的路径。晚一代的导演姜文,已经用他的成功证明,有想法的电影和高票房并不冲突,第五代完全可以从姜文身上借鉴一些灵感。在国产电影在烂片的泥淖里打转的时候,需要老导演们站出来,告诉年轻同行与观众,真正的好电影是什么样子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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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浩月

韩浩月

613篇文章 1年前更新

作者为散文作家,文化评论人,影评人。出版有《写给大话时代的告别书》《一个人的森林》《爱如病毒,喜欢潜伏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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